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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,妻妹新婚当晚发生命案时失踪,

年,黑龙江省绥化市明水县育林乡富裕村。一对年轻男女新婚当晚,发生了一起命案,新郎的母亲和四姨被突然而至的歹徒持刀杀害。案发后,大家惊讶地发现,新娘竟然失踪了。警方接到报警,立即对此案展开调查。最终,新娘被找到,她的姐夫也落入法网,面对民警时他一直哭诉,称自己对不起妻儿……

年8月11日凌晨,黑龙江省绥化市明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内,高悬廊壁的大钟刚刚敲响了24下,值班民警接到报警电话。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,“洞房行凶,杀死两人!”民警闻讯,立即问清楚案发地点,嘱咐报警人保护好现场,并将此事上报领导。等到领导肯定答复后,迅速组织警力赶赴案发现场。

公安干警驱车抵达育林乡富裕村青年农民钟连贵家,布置警力在村内进出要道对过往车辆和人员进行盘查,同时围住案发的院子。明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梁永冰带队进入案发现场进行勘察,看到院子内的惨烈情况,久历血腥的梁队长也不禁为之动容。

梁队长了解到,年8月10日,也就是案发的前一天,这里刚刚举行了一场婚礼。新郎是富裕村青年农民钟连贵,新娘是一位名为史凤英的农村姑娘。案发当夜,是他们的新婚夜。按说这一夜应该是钟连贵一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刻,但最终洞房却演变成了凶案现场,刚刚娶进门的新娘也在案发后不知所踪。

梁队长根据现场的情况作出侦查安排,一边派人向相关人员了解情况,一边派刑事技术人员在现场进行勘察。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,除新娘失踪外,并没有丢失财物,歹徒的作案动机基本可以排除谋财的可能。这是一起特大入室杀人案,既然不是抢劫,就很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。梁队长立即指派民警进行摸排工作,准备找出那些与新婚夫妇双方有仇或者有感情纠纷的人,再对这部分人进行重点排查。

民警在摸排过程中,很快就取得了重大进展。根据村民提供的线索得知,新郎钟连贵平时没什么仇人,也没听说与谁有过感情纠纷。但新娘史凤英却有些问题,她和她的二姐夫关系密切,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。掌握这条线索后,警方将史凤英的二姐夫纳入视线。史凤英的二姐夫名为战汉卿,目前在明水县城西部育林乡永久畜牧场工作。年仅25岁的战汉卿,却已经结婚6年,并育有一子。他的妻子名叫史凤娟,是史凤英的亲二姐。

随着战汉卿的嫌疑陡然上升,梁队长将其列为重点追捕对象,并将情况上报给了县公安局长。县公安局长当即作出指示,“案情重大,嫌犯在逃,事不宜迟,立即抓捕”。梁队长得令后,决定分兵两路缉拿嫌疑人战汉卿,一路民警前往战汉卿家蹲守,另一路民警沿途追踪嫌犯。由于村子的进出干道都已经被警方控制,嫌犯逃跑只能选择偏僻小路,必然会留下逃跑的痕迹,而且逃跑的速度也不会特别快。

与此同时,为了避免嫌犯逃脱,县公安局扩大了封锁范围,通知全县各级公安机关集体出警,将全县的进出干道全部设卡。很快,全县范围内的各个主要干道全都布满了公安干警,停满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。排除嫌犯外逃的后顾之忧后,办案的侦查员开始全力追查嫌犯。8月11日5点左右,沿途追踪嫌犯的民警发现了新的线索。大概距离中心案发现场北面米左右的乡间公里旁,民警发现了一辆被撞坏轮子的摩托车倒在路旁,旁边有大量的血迹,还散落了一些新娘结婚时使用到的头饰。

民警怀疑这是凶手逃离案发现场时驾驶的摩托车,随后找来当地村民辨认,确认这辆摩托车的主人正是战汉卿。加之现场散落的“新娘头饰”,民警认为,失踪的新娘史凤英很可能与战汉卿在一起,但是无法断定她是主动与战汉卿在一起,还是被战汉卿劫持。刑侦技术人员得到通知后,立即赶到战汉卿的逃逸现场,凭借着沿途滴落的鲜血一路向西追踪了15公里。遗憾的是,最终线索中断,没能追捕到战汉卿。时间来到6点左右,蹲守在战汉卿家的民警传来好消息,他们虽然没有抓到战汉卿,但是却等来了头部受伤的史凤英。

据史凤英讲,在洞房行凶杀人的的确是战汉卿。战汉卿行凶后将她劫持,一路骑着摩托载着史凤英逃离现场。由于天色尚早,天还未大亮,清晨又有雾气,战汉卿的视线受阻,加之他心中慌乱,在逃跑的路上,摩托车意外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,史凤英的头部受到重伤。战汉卿弃车后,带着史凤英钻入玉米地继续逃跑。跑了一段路程后,史凤英由于伤势过重,无法继续与战汉卿逃跑,战汉卿见状,将史凤英留下后独自逃走。史凤英获得自由后,就近来到战汉卿的家,至于战汉卿逃往何处,她不知情。

根据史凤英提供的线索,可以确定战汉卿是步行逃离的。由于警方在全县范围内的主要道路都布置了警力,战汉卿没有乘车离开的机会。经分析,战汉卿很可能藏身于青纱帐内。明水县公安局根据当时的情况,果断作出决定,聚集人的警力,兵分六路全力搜索青纱帐,展开对战汉卿最后的追捕。所谓的“青纱帐”,其实是指夏秋间一大片长得茂盛的庄稼地,由于看起来好像青纱制成的帐幕,所以被称为“青纱帐”。当年抗日战争事情,我军游击队就曾以青纱帐作掩护,与敌人周旋。可见,青纱帐具有极强的藏身作用,即便是民警全力搜寻,想要在青纱帐中找到一个有意藏匿的罪犯,也绝非易事。

搜寻工作说起来容易,但做起来难。名民警组成的搜寻队伍,片刻不停地搜索,一点也不敢大意。最重要的是,在搜寻期间,民警们不能离开搜寻地吃饭喝水,万一嫌犯趁机脱离未搜寻区域,整个搜寻工作就会前功尽弃。为了搜捕战汉卿,民警们不知疲倦地全面搜索,展开了当时明水县公安史上最大规模的抓捕行动。

经过警方的不懈努力,战汉卿的藏身范围逐渐被压缩。8月16日上午9点左右,民警在走访一个瓜窝棚时得到一个重要线索。瓜农告诉民警,他在不久前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在路上拦截一辆出租车,但出租车没有停,径直离开了。那个人被出租车拒载后,转头又钻入了庄稼地。办案民警得到消息后,立即将此消息上报给刑警大队长梁永冰。梁永冰闻讯,没有着急调集警力搜捕,反而命令办案民警不要到那片区域搜寻,避免打草惊蛇。随后,梁队长亲自找来四名经验丰富的侦查员,让他们扮成出租车司机,驾驶四辆出租车到战汉卿可能藏身的路段反复行驶。

梁永冰队长的计划是,以出租车诱战汉卿自己走出青纱帐乘坐,扮成出租车司机的侦查员随机应变,找准时机实施抓捕。为了防止其他出租车进入目标路段影响计划实施,警方在道路两端设卡,阻止其他出租车进入。8月16日10点半左右,其中一名扮成出租车司机的侦查员,驾驶出租车行驶至明望公路18公里处。战汉卿突然从庄稼地里窜了出来,拦住了侦查员驾驶的出租车。侦查员认出了战汉卿,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将他载上车。侦查员为了稳住战汉卿,开车期间不停地与他聊家常,让他放松警惕。

侦查员驾驶出租车的同时,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方式悄悄地向指挥部发出信号。等到出租车行驶到警方提前设伏的位置后,侦查员突然停车,设伏民警一拥而上,将战汉卿成功抓获。战汉卿被捕以后,状态逐渐恢复平稳。当民警问及他家人的时候,战汉卿一直反复说一句话,“我对不起妻儿,我对不起妻儿……”

战汉卿对民警说:“我悔恨自己,但追悔莫及。”话音刚落,他就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,情不自禁地掩面痛哭起来。然而,这样的忏悔来得太晚了,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。在民警的审问之下,战汉卿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全都交代了。战汉卿19岁那年,在大庆打工期间结识了他后来的妻子史凤娟。史凤娟的老家在明水县通达镇,是一名普通农民家的姑娘。有了这层老乡关系,加上二人年纪相仿,两个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,并在日后的交往中互相吸引,确立了恋爱关系。

二人确定步入婚姻殿堂后,决定返回家乡成婚。婚后小两口十分恩爱,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。不久,夫妻二人的爱情有了结晶,妻子史凤娟怀孕了,战汉卿得知自己要当父亲,十分欣喜。史凤娟坐月子期间,她的妹妹经常来她家照顾她。已经长大的妹妹早已没了小时候的顽皮,不仅将姐姐伺候得很周到,还经常帮忙照顾孩子,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。

刚刚成为父亲不久的战汉卿,在此时却遇到了困难。他去年种植的余亩亚麻,因年成不好欠收了,赔进去不少钱。因为此事,刚刚喜得贵子的小两口却高兴不起来,经常因为赔钱的事情发生争吵。战汉卿本身非常苦恼,加上妻子的喋喋不休,让他感到十分厌烦。反倒是经常来家伺候姐姐月子的妻妹,不仅没有责怪战汉卿,反而经常鼓励他、支持他,在精神层面给了他很大的安慰。

根据战汉卿的交代,他正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注意到妻妹的存在。他觉得妻妹才是真正理解自己的人,她不仅通情达理、善解人意,而且青春靓丽,惹人喜欢。战汉卿自己也说了,他当时的这种想法很错误,但他却无法克制。战汉卿比妻妹年长几岁,社会经历也丰富。为了达到目的,在此后的日子里,他经常刻意去关心史凤英。他的虚情假意往往让涉世未深的史凤英感到非常感动,不知战汉卿坏心思的史凤英,很快对战汉卿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。最终,工于心计的战汉卿得逞了,二人突破道德底线,偷偷走到了一起。

他们自以为事情做得非常隐蔽,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?很快,有关他们之间关系的传言便传播开来,战汉卿的妻子史凤娟也对此有所耳闻。史凤娟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,对自己的妹妹史凤英破口大骂,又与战汉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。但她所做的一切,其实都只是情绪上的发泄,并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。不知所措的史凤娟,顾念自己与战汉卿一直以来的感情,又考虑到自己的孩子还小,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。不得已之下,史凤娟找到战汉卿好言相劝,希望他能重新回归家庭,扮演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角色,一切从头再来。

史凤娟的做法,已经是从维护家庭利益出发的高格局决断了,如果战汉卿能够就此收手,悬崖勒马之下,或许真的能够过好幸福的余生。但战汉卿却如同着了魔,面对妻子的劝说,不予理会,反而变本加厉。据史凤英交代,战汉卿在姐姐劝说他回归家庭的那段时间,给她写过一封情书:

“只要一分钟不看见你,觉得活在世上都没有意思……你对我的爱和我的生命同在。”

如此充满虚情假意的低劣语言,在涉世未深的史凤英眼中却成了“山盟海誓”,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。见到史凤英毫无悔改之意,家人们纷纷找到史凤英谈话,态度虽然不好,但劝她向善的感情却十分真挚。然而,史凤英并没有幡然醒悟,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带给她的姐姐巨大伤害。家人们怒极之下,甚至发出“断绝亲属关系”的语言威胁,这才让史凤英有所收敛。

史凤英正值青春妙龄,处于适婚阶段。周边村子的许多不知内情的男青年,对史凤英都曾表示过喜爱,其中包含了同村的青年农民钟连贵。钟连贵的人品好,为人也勤劳,家里条件也不错,与史凤英年纪相当。在钟连贵的追求下,正处于烦恼之中的史凤英,与钟连贵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恋情。这样的爱情不仅得到家人的支持,也得到了村里人的祝福。

与史凤英的喜悦不同,战汉卿得知她与钟连贵恋爱后,非常愤怒。史凤英为了彻底结束这段错误的缘分,在新婚前一天特别给战汉卿写了一封信,在信中传达了几个信息:第一,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,所有的关系都到此为止;第二,史凤英表示,如果他来世不是她的亲姐夫,一定会嫁给他;第三,史凤英在信的最后,表达了对他和二姐的祝福,希望他们幸福。从信中的内容来看,史凤英已经走出了战汉卿的情感阴影,准备投入到下一段感情当中。但战汉卿看过信过却始终无法释怀,终日酗酒,沉默寡言。可见,他并不打算轻易罢手。

8月10日这天,明水县育林乡富裕村一大清早就锣鼓喧天,鞭炮阵阵。新郎钟连贵与新娘史凤英的婚姻如期而至。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,但战汉卿却高兴不起来。他作为喜娘一方的亲属,在婚礼期间被奉为上宾。他坐在婚礼的席间,面无喜色,一直不间断地饮着婚礼提供的烧酒。期间,战汉卿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交流,饮酒后胡乱吃了几口饭,就离开了酒席。战汉卿回家后依然没有安分,他找来几个酒友到家中继续饮酒,一直饮酒到半夜22点左右,酒局才散了。醉酒的战汉卿准备睡觉,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,在酒精的加持下,战汉卿决定抢回自己所爱。随后驾驶摩托车出门,直奔钟连贵家而去。

战汉卿抵达富裕村时,喧闹了一天的钟连贵家,此时宾客都已经离开,陷入一片安静之中。战汉卿来到史凤英的洞房附近,先将摩托车停好,然后潜入洞房旁边的小园中,拿出了随身携带的“烧酒”继续喝了起来。饮完酒后,战汉卿持刀冲向史凤英的洞房,撞开房门后,遇到钟连贵的母亲和四姨,战汉卿一句话也不说,举刀就开始施暴。闻声赶来的钟连贵也被战汉卿刺倒,史凤英惊魂未定之际,被战汉卿挟持出门,被带上摩托车逃离现场,向村外驶去。

钟连贵家发生案件后,新娘失踪,村民闻声赶到后,立即报警。接着便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。至此,一场值得庆祝的新婚变成了一场令人无限悲伤的“葬礼”。年8月29日,记者来到明水县公安局看守所,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提审了战汉卿。记者递给他一支烟,但战汉卿没有接,他表示自己不想吸烟。犯人在看守所不允许吸烟,被提审的人有吸烟的机会一般都不会拒绝,战汉卿果断拒绝,显然是带有抵触情绪。

记者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,依然没能勾起战汉卿的兴趣,战汉卿冷冷地说道:“到这种地步了,还能有什么想法,什么想法也没有了,不说了。”记者继续与他聊天,他始终不冷不热地搭话。直到记者提起他的妻儿,战汉卿明显动情了,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不起妻儿的想法,流下了悔恨的泪水。显然,他最在乎的事情,是愧对妻儿。同时,战汉卿也表示,自己的父母养育自己二十多年,自己却没机会尽孝了。

战汉卿的一番话情真意切,让人闻之落泪。其实,他曾经不仅有机会孝顺父母,也有机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。他如果不犯错,完全可以与妻儿共度幸福快乐的余生。天不藏奸,利剑高悬,战汉卿犯下的罪行,必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。他的悔恨虽然太迟了,但对于我们而言,却有着警醒的作用。想要过上幸福生活,不留遗憾,千万不要放纵自己的情欲。选择走向幸福的人生,还是走向死亡的深渊,选择权其实就在我们自己手中。最后,向公安干警致敬,感谢您们的辛苦付出,维护了正义,让罪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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